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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当翘家伊泽带走意欲返国的雷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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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八章 其之叄-猜疑
      ooo
      「……」
      实在听不见他们在谈些什么,但又不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继续走近,我只得回头,独自走回房子。
      脑中浮出许多猜疑的念头。
      昨天下午,在奥莉安娜离开后,我继续休息到今日凌晨。
      到了平时起来的时间,我打算恢復在这养成的习惯,起身到户外练习。
      然而,在准备好走出房门前,我不经意看向户外,却看到伊泽瑞尔站在外头。
      本来以为是他又特别早起在处理家务,但符文刀这时却不自然地散发微光。
      刀上的符文字会对周遭的法能作出感应。
      而在这,虽然列维克的研究室里满是能让刀发亮的道具,但特别设计过的墙壁能阻绝法力外溢。而这时间他应该还在睡,附近施法的人不可能是他。
      我贴近窗边,试着看清他在做什么──却发现他身旁像是站了个人。
      那人的身影模糊不清,几乎与周遭景色同调,应该就是他用了某种魔法隐身。
      而伊泽瑞尔正在和那人交谈。
      接着,突然回头朝这看了一眼,我立即躲到墙后。隔了段时间再探头看去,他们正往结界外走去。
      我拿起刀停下感应,迅速从房门离开,打开屋子大门后偷偷追了上去,但他们已经走出结界。
      未免打草惊蛇,我刻意从侧边离开,迂回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探查。
      「什么准女朋友,别……」
      然后,发现了。
      比起被人看到,他们似乎更怕人偷听,刻意挑在一个难以靠近窃听的空旷处。除了伊泽瑞尔偶而压不住音量的大叫外,根本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。
      另一人这时已解除自己的障眼法。是名年轻女子,身上套着斗篷看不出身形,但大概是名法师没错。
      法师的话……是伊泽瑞尔的朋友吗?
      他曾说他之前在皮城的学校学习过。既然这样会认识其他法师也不奇怪──
      但正当我想这么理解时,那人微微转过身。
      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,但她手背上刺的那个标记──
      不会错的。
      是我以前在西线战场上见过的记号。
      在正常的战场上,势均力敌的双方以性命作赌注的拚搏,在那种平等的竞技场上所看到的──相当于身分证明的刺青。
      其手上所刺,是象徵着德玛西亚的盾徽。
      回到房间后,我看见床上放着一张字条。大概是奥莉安娜所留下。
      『人造智慧的人生智慧:
      一、所谓公平的交流,就是你说了些什么,我就得告诉你有相对应价值的事喔。
      二、与横衝直撞相比,懂得视状况绕路才更容易到达最后的目的地喔。』
      看过后我便将纸条销毁。
      又是个动机和理由模糊不清的人。
      接着我躺回床铺,试着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发现,只是一直在床上睡觉到现在。但却没能成功,心里完全被刚刚看见的事佔据,却又找不到任何解答。
      找不到任何我想得到的解答。
      转过身,双手将枕头压在脸下,藉此让自己看不到任何事物,如同自己一直以来的作为一样。
      无论看见什么都无须细想,只要照着指示去做就行了。这样就不用考虑所做的事及事情的后果了。反正,就算知道会產生怎样的结果你不也是无能为力?只是在徒增痛苦罢了。
      对他的事差不多也得这样吧。
      只要知道原先以为的他就好了;只要知道他所告诉我的他就好了。
      如果想明白有关他的所有事实(就像想知道更多有关战场的事实一样),最后也只是换来幻灭而已。
      对原先纯真理想的幻灭。
      对此,我已不愿再理解更多。
      「……」
      然而,虽然不愿再让自己去想,但我现在却找不到任何人的说词可以依託。
      现今的我还能再依靠些什么呢?
      于是,大概是真的累了的缘故,稍微陷入了浅眠,以致有人走近身边都没能发觉。
      「喂是在干嘛?没人这样盖住头睡觉的吧?醒来啊──」
      「……」
      我一把抓住伸来的手,将他扯到床上压制。
      「干、干什么,你是梦到什么人还没醒吗?」
      「问你一件事。」
      但在差点衝动问出口的一刻,我想到奥莉安娜留下的字条。
      「什么事?有什么事得这样逼问吗?!」
      「你不是本地人对吧?」
      「啊?呃──」眼中明显有所动摇。「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没错。」
      「那么,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,特地来拜列维克为师?别跟我说你是为了鑽研魔法。」
      看他平常的样子也知道,他根本没花心力在鑽研任何魔法,帮忙研究也只是种代替房租的劳动而已。
      头先是撇向一旁,过了会才转回来看我。
      「为啥突然想知道这些?」
      「──为了公平的交流。」
      「啥?」
      「只有你单方面知道我的事情,我却对你一点都不了解。这并不公平。」
      「呃……真亏你能面不改色讲出这种话。不过你说的也没错,我的确什么都没跟你说过,这样的确不是种对等关係……好吧,这样的话我也得对你说明,如此一来才能──」
      他说到这时停了下来。
      「才能如何?」
      「──反正我的确是该告诉你一些事,但是一样有个要求。」
      「什么要求?」
      「过去的事……对我来说有点那个。所以拜託让我在做好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说明。」
      我犹豫了会。
      然后才点头答应。
      「只是,你得先告诉我,你之所以来到这里的理由。」
      大概在筹措合适的词句吧。
      他考虑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说道:
      「实在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,只是常见到让人想发笑的──为了个没什么用的坚持而不停逃避现实而已。」